路家少爷闯了祸。
他本是想帮他最喜欢的楚家哥哥的忙，才用自己刚学不足三个月的画技趁楚哥哥休息时照着楚哥哥画好的那只凤纹碟把另一只白瓷盏画满的。
谁料那对碟子是楚老爷要楚子航画凤求凰的图样烧好了送给新婚好友的。
楚子航看看那只绘有路明非大作的胚子，揉了揉身边快哭出来的小家伙的头发，对父亲只说是颜料不够用拖了两天，又通宵赶了一对碟子出来。
‘这个送你。’
楚子航把烧好的精美的碟子递给路明非，自己揣起了墨渍纵横的另一只，背起行囊离开了家乡。
数十载后的某一天，路明非刚晒着秋日的太阳画好一对凤，正捏着一只有些年头的白瓷碟独酌，竹篱被推开有人踩着簌簌的落叶走进了院子。
‘有道是凤凰凤凰，为何你却画两只凤在一起？’
‘啧又一个。我说你们烦不烦烦不烦，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一不伤天二不害理，就许别人凤求凰不许我凤求凤了？’ 路明非懒洋洋嘬一口隔壁诺诺酿的竹叶青，下午的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
‘这么些年不见，画功倒是涨了不少。’来人的话里带着笑意，那与儿时记忆还有几分相似的声音却把路明非震得直接滚下椅子来。
‘楚楚楚楚楚……你你你不是要后年才……’
楚子航摸出怀里一只绘了歪歪斜斜凤纹的白瓷盏，修长的手拿过桌子上的酒坛倾了半盏酒进去，然后与路明非手里那只轻轻一碰。
‘我手里这只凤嚷着要找另一只，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