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Vampire】※楚路脑洞 ※段子
1.
踽踽独行几百年的吸血鬼吃错了药，或者说一定是吸错了血可能把番茄汁当血喝了一肚皮。
红发女巫兼职白衣天使的诺诺看着那个死命搂住一个棕发青年不撒手睡得一脸安定的吸血鬼，愤怒地摔了手里从医院摸出来的血袋。
老娘不过和那个金发小子去夏威夷玩了几天，你他丫就绑定了一个移动血库你行啊楚子航。
2.
“妈蛋你…撒手啊嘶手别伸进来啊啊啊好冷！”
路明非死活想不通他只是想去教堂做个礼拜，怎么就遇上了和教堂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吸血鬼，遇上就算了，还被咬了脖子吸了血，现在两眼还有点发黑没缓过来呢，这吸血鬼吃饱喝足竟然耍起流氓来了。
“靠你摸哪儿呢再动我喊人…”
“安静。”
红瞳白肤的血族很轻易地让聒噪的青年住了嘴，然后动作优雅地扒掉青年的衣物，把一脸惊悚的人匝进怀里。
“我找到你了…”楚子航埋首在青年温热的胸口，闭眼又看见路明非上辈子哭的一脸鼻涕眼泪，抓着自己的外套说“下辈子老子还当你的血库！不想饿死就记得来找我！”
3.
“我学过医。”
楚子航妥帖地包好路明非骨折的右手臂，赤红眼睛注视着面前欲言又止的青年。
“哦这样啊…”路明非讪笑两声，肚子里却翻转着“难道是为了扮医生去医院偷血喝”的烂话。
“以前有个人嫌我咬他太痛,所以我稍微了结了一下人体血管神经的分布。”楚子航收起医药箱回过身看向路明非，“我饿了。”
“哎我…有点贫血还是先回家补…”
路明非慌乱地起身就想离开，却被楚子航轻轻摁住肩膀。
“这次不会痛了，以后也不会。”
一个微凉濡湿的吻落在路明非的颈间，就在他一张脸刷红的瞬间，眼前忽然闪过模糊的画面和对话，“师兄你咬得太疼了啊好大一个伤口我还怎么去勾搭修女!”
“你有我就够了去找什么修女。”
4.
路明非不得不承认，虽然只要和那个叫楚子航活了好几百年的家伙在一起十有六七他脖子上就得多出两个洞，但他家有数量相当可观的藏书几乎囊括教会那位白裙修女的所有阅读量，足够自己做完礼拜后再和修女讨论下莎士比亚戏剧。
但路明非不想承认他越来越频繁地跑去楚子航的城堡似乎不再是为了翻那些发黄的大部头了。
5.
“路明非我饿了。”
刚认识楚子航时路明非听到这句话会一脸惊悚捂住脖子试图逃跑；三个月后他会捋起袖子试图说服楚子航从他的手腕而不是脖子下口，尽管最后还是会被温柔地咬脖子；彼时路明非还是一副纯情小男生的样子，边失血边不科学地爆个大红脸，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听到楚子航喊饿就一扯衣领偏头露出肤色偏白的脖颈。
“路明非，”这天月光透彻地不像话，正对着窗外月亮愣神的路明非听到靠来的脚步声抬手就要解开衬衣前两颗衣扣，却被楚子航扣住手腕阻止，随即他被堵上的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液腥味。路明非一时气不过楚子航没节操的新进食方式，刚要推开他却发觉那一丝的血腥味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缠缠绵绵带着月色微凉的吻。
6.
“哥哥，你就要死了。”
“你是谁...”路明非的眼神逐渐涣散，他渐渐听不清楚子航的声音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然而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越发明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哥哥，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有效期可以延续到你的下一次人生轮回哦。”
“好啊...”这个时候还去计较那个喊他“哥哥”的小家伙是谁就太不明智了，路明非想要扯出一丝笑却再也没了力气，他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像被一层黑幕笼罩起来的楚子航，喃喃说道：“我下辈子还想当他的血库...哪怕被当做怪物也好...我要可以无限造血的身体...”
青年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里，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听清楚他最后呢喃的话语。楚子航抱紧了怀里变得和他一样冰冷的身体，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克制心头翻江倒海般的痛苦。
然而在已经逝去的路明非弥留的最后一刻，他的眼中绽放着绚烂的金色。
“交易达成。哦忘记和你说了我亲爱的哥哥，”那片灿烂的金色实则是一对眼眸，而那对金色眼眸的主人——一个纤瘦的黑发男孩儿抓着路明非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这个愿望可不是免费的哦，是要用你六分之一的灵魂来交换的。”
“换你妹啊你个奸商...”路明非沉沉地阖上眼皮，破碎的心脏终于放弃了挣扎般的跳动。
7.
“等我，路明非。”
那场大战之后的一百七十六年里，每年的那一天楚子航都会带着一捧深红如血的蔷薇去到那座墓碑前，从太阳落山坐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直到第七十七年的那一天，他看到那个棕发青年沐浴着月光朝教堂走去，眼角眉梢从头到脚都是他每天在心里描绘的样子。
所以即使越靠近教堂就越觉得炙烤难耐，楚子航还是在青年的手指触到教堂大门之前一把拉着他强行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城堡。
8.
“师兄花园里绽开了第一朵玫瑰花，要一起去看看么？”
“师兄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师兄，我想我是恋爱了。”
“师兄，老师要你…跟随圣骑士团一并去驱逐入境侵扰的小股狼人军队。”
“师兄...！路，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玫瑰啊，我想我确实是爱上师兄了。”
“我知道那是有悖道德人伦的感情...但我这一辈子里真正对我好的只有师兄一个人，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呢？”
9.
楚子航有一本厚重的烫金封面的笔记本。
里面夹了一页边缘已经泛黄纤维也早已脆弱不堪的报纸。
那篇报道洋洋洒洒地赞美了几十年前一支征讨狼人的圣骑士团，并详述了期间血族无耻的突袭与骑士团的沉着应战，之后教皇甚至亲临这个小小的国家，赐予这支军队无上的荣誉。
通篇文章末了的末了，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写着：“保罗教父派了他钟爱的学生与骑士团随行，后不幸被血族击杀，享年23岁。”
10.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路明非低着头死死攥住一只苍白的手腕不肯撒手，声音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别走...求你别走，哪怕是地狱我也和你一同前往，只是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月光澄澈如水，褐色微卷头发的青年一把扯断系在脖子里的十字架，用力朝远处扬出一线微弱的银光。
“你...”楚子航感觉异常地口干舌燥，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自己最熟悉曾经最关爱的小师弟大逆不道的所作所为和凝视自己的那灼热的目光，还因为眼前这个人，幽幽地散发着对自己有致命吸引力的香味。
那是血液芬芳的甜香，勾动着这个新生血族拼命压抑忍耐的神经。
11.
血猎对于血族总是有着特殊的敏感与直觉。
尤其是以猎杀血族为谋财手段的赏金血猎。
楚子航倚在一座半坍塌的墓碑旁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心想其实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被以圣水洗礼过的银剑刺穿的腹部奔涌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血液，随着血液流失的理智逐渐压制不住生物求生的本能和血族嗜血的天性。
忽然有什么东西呼啸着破空而来，紧接着一声砸中肉体的闷响后又是一声哀嚎，压迫在楚子航心头的脚步声不再靠近，反倒有另一个急匆匆的步伐朝自己狂奔而来。
“滚开...”楚子航模糊的视线被满脸泪痕的路明非彻底占据，他嘴上如此喃喃说着，双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攀上了那人消瘦的肩膀。
12.
血族有比人类强大灵敏数倍的感官。
楚子航无所谓于他但凡暴露在阳光下就会灰飞烟灭的身体，此刻却无比痛恨他敏锐的听觉。
他清楚地听到自己暴涨的利齿撕裂路明非的皮肤刺入他的血管，听到路明非温暖的血液奔流进他的口腔滑落进他的胃部，听到风吹草动叶落的簌簌声，还有路明非轻微的呜咽与抽泣。
“我爱你...我爱你啊，师兄。”
这句话化作一道惊雷，炸响在楚子航的脑海中。
13.
楚子航还在教堂里跟着保罗教父学习当一名虔诚的教徒时，喜欢看那个经常小心翼翼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又经常在他投过去目光时涨红了脸的师弟。
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你，缠着你，慢慢的扎进你心里。
然而在经历过死亡和非人的重生以后，楚子航对小尾巴的态度却天翻地覆的恶劣了起来。
“滚开，别再跟着我。”
“......”
“你会引来血猎的，所以不要再跟着我了。”
“......你骗人。”
楚子航迈着很大的步伐走在前面，颈间绕着几圈绷带的棕发青年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悄悄地吸着鼻子，想到昨天他最喜欢的师兄才咬了他的脖子，今天就叫他滚开，路明非越想越委屈，眼眶也跟着越来越红。
就在路明非眼前凝结的水雾沉重的眼皮要拢不住的时候，前面步伐匆匆的人一言不发顿住了脚步。没来得及刹车的路明非便一头撞在对方坚硬的肩胛骨上，连带着把摇摇欲坠的眼泪也撞了下来。
楚子航一回头就看到路明非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他的心脏在变成吸血鬼时便停止了跳动。
可是那时在月下荒野里，楚子航分明感到自己的胸腔传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跳动。
-----TBC-----
